爬大窊山

爬大窊山

赵东方

中学时候，一直想爬一次大窊山，但一直没有成行。前几天，高中同学牛子从青岛回来，我试探着说：“现在还爬山吗？改天和你爬大窊山。”牛子说：“好多年不爬了，不过很想爬。”我说：“想爬就爬，我们明天就行动。”

大窊山就在五寨的正南面，距五寨县城也就四五里的样子，稍一抬头，就可以看到大窊山的全貌，中间有一段长城，据考证这是北齐时期的长城，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。大窊山对于每一个五寨人都再熟悉不过了，可是太熟悉，往往会忽略它的存在。我买的房子正对大窊山，常从窗户上远眺，那绿了又秃，秃了又绿的山，不太险峻，又充满沧桑的山。

我们三点从五寨出发，到了山底下也就三点半吧，天气比较热，天上的云特别好看，白的耀眼。我们开始爬山，从山下到半山腰新修了一段水泥硬化路，我们就顺着硬化路往上爬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，硬化路变成了土路。我们顺着土路继续前行，此时，回头看县城，县城的全貌映入眼帘，房子与楼高高低低，层层叠叠。庄稼片片，纵横交错，绿油油的，让人心旷神怡。远处村庄，点点滴滴，如画青染。山上，松树成片，松涛阵阵。山花烂漫，姹紫嫣红。山鸟而鸣，回声嘹亮。空气新鲜，湿润宜人。我们虽浑汗如雨，但精神依然高涨。

我问牛子：“山上和山下一样的花，为什么山上的花总感觉开的更灿烂一些？”

牛子答：“是啊！紫的醉人，红的耀眼，黄的婀娜，白的一尘不染，粉的性感。”

我笑着说：“这个性感用的有点牵强附会啊！”

牛子答：“恰到好处。”

我看着花儿，惋惜地说：“是啊！那优美的花儿，确实完美之极，在这绝美的山谷中，静静地生长，静静地怒放，再优美也没有人欣赏，太惋惜了。”

牛子说：“秦观有一句诗写的好，春路雨添花，花动一山春色。花儿就是山的衣服，没有花儿的装饰，山岂不是在裸奔。”

绝美的花儿，真如山的花衣裳，在微风中衣袂飘飘，煞是好看。我们一边如醉般欣赏，一边继续往山顶爬去，当小土路走尽，居然找不到上山的道了。我说，就穿越林子吧！林子里面全是荆棘，枝条上全是刺，我们艰难地向上爬。在荆棘中，我们碰到惊慌失措的兔子，让我们惊魂失魄的山鸡，山鸡一般走到跟前才“嘎嘎嘎”地起飞，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。在荆棘中爬行了一个小时，终于又找到一条羊肠小道，我们顺着小道，终于爬到了山顶。

从山顶上看天空白云，更美更白了，我笑着说：“我好想吟诗一首啊！”

牛子笑说：“你作一首，我就跟着作一首。”

我说好，我冥思苦想后胡乱吟道：“山顶何所有，天空多白云，愿君多采撷，此物最相思。”

牛子笑着说：“不错，不过有抄袭嫌疑，我也抄袭一下，相看两不厌，唯有大窊山。”相看两不厌，唯有大窊山，说的好，五寨人天天看大窊山，总不会生厌。

我又深情地朗诵：“我见青山多妩媚，料青山，见我应如是。”山上看不到一个人，只有我与同伴，山顶也没有足迹，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人来这里。此时，我们一览众山小，看峰峦叠嶂，看五寨美丽的全貌，欣赏着人间之大美。大窊山也因为有了我们，一下子生动起来了，还夹杂了许多诗词歌赋，让山儿更加有了灵气。

我们站在千年之前的石头长城上，幻想着千年之前的山、人、五寨，山还是现在的山，山上修筑长城的人们热火朝天，唱着山歌，浑汗如雨。山下少了高楼林立，隐约还能看到清涟河和河堰畔的流水，五寨的人们男耕女织，上演着多少悲欢离合。大窊山如一个慈祥的母亲，看着五寨这个勤劳的孩子，从一穷二白到富足幸福的演变，从抵御外敌到和平时代的演变，大窊山这个母亲一直看在眼里，喜在心头。

西边开始有了晚霞，我们也开始下山，顺着坍塌的长城，恋恋不舍地下了山，回望大窊山，深情地说：“有时间再回来看你。”